我张口结舌,状若木鸡,过去三年的日子,起死回生,一幕幕在眼前如电影般循环播放。
是初见时的冷漠,是床榻间的缠.绵,是分离时的难舍,还有他纳小妾时的厌憎难平。
两年未见,那厮拿乔的模样一如从前,我不开口,半半他便也站着不动。
我与他僵持了许久,不知他是何用意,我不过差一张放妾书,怕他做甚,当下咬牙褪下一边布鞋,想也不想,朝他身上掷去。
“这儿是我的住处,请你出去。”
那人不躲不闪,任那布鞋砸在腰侧。
我又骂道:“你一个朝廷官员,不知私闯民宅,乃是违反律法吗?”
那人还是不动,我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又去脱另外一只布鞋,朝着他胸口便生生砸去。
那厮任着我打骂,神色坦然受下一切,只一双黑眸牢牢盯在我身上,一瞬不瞬,好似眨眼间,我便会消失不见。
直到我将手边的物件全砸在了他身上。
带着杯盖的陶瓷杯子,插着月季花苞的阔口小瓶,两只装了桂花糕和蜜饯的小陶罐,全被砸碎在门口。
我一边拿东西砸他,一边忍不住掉泪,心口胸口全是憋了许久的恶气,一时吐不出来,便全撒在他身上。
首饰盒子砸过去的时候,因着手顺,准头竟然拿捏得极好,正中司徒陌的额头。
磕破的伤口瞬时便有红色鲜血翻涌而出,司徒陌这才有了动静,从袖笼里翻出一方手帕,将伤口紧紧捂住。
按了许久,伤口不再有新鲜血液冒出,司徒陌这才重新将帕子放回袖中,两步跨进房里。
“如此狠心?”
我咬牙不答,去床榻下找其它鞋子,却被那厮拦.腰.掐.住。
我挣扎反抗,一双湿润冰冷的嘴唇毫不迟疑地压.将下来,将我唇舌捉住,细细研.磨,又轻又重,又急又缓。
双.唇被叩.开,一尾游.舌滑入,搅着我的,游龙戏凤,一时深深吸.吮,一时又啃.咬不休。
我胸口空气全被他吸走,两只手扣在两侧,动弹不得,我哭道:“司徒陌你这个混蛋,你敢乱来?”
“院子里有口水井,你进来时可瞧见了?你若是今日敢强.占我,我便投了那水井。”
司徒陌缓缓将我松开,嗓子暗哑,沉沉开口,“想不想见新唐?”
怎会不想见他?
日思夜想,无数个夜晚,想得肝肠寸断。
多少次午夜梦回,醒来发痴,多少次在路边张望别人家的男童,红了眼眶。
一别两年,新唐已将近四岁,应是个小小少年郎了。
每年的生辰,我都给他准备了礼物,第一年,我给他缝制了一套红色褂袄,一双虎头鞋,一顶红色的少爷帽。
第二年,我手头宽裕,便给他打了一柄金锁。
那金锁,被我藏在家中,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候取出,慢慢抚摸。
又是欣慰,又是遗憾。
欣慰得是,我能自给自足,用自己赚得银两给新唐置办礼物;遗憾得是,这份礼物,不知今生今世,可还能让新唐瞧到。
司徒陌见我出神,趁我不备,将我揽入怀中,“让我如愿,明日我便将他抱来。”
“你这泼皮无赖,”我气得发抖,将衣物规整好,两步迈下塌去,“巡抚大人,好走不送。”
司徒陌坐在床榻上,深深看我,“婉儿,随我回去。”
我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只管自己去开房门。
两侧肩膀被人揽住,向后深深拥住。
“随我回去。”
我情知眼下情形,想要脱身,已是千难万难。
身后这人,想要得东西,从不曾中途松手。
我被司徒陌翻转身,尚来不及言语,唇.舌又被捉住,似乎要将我拆解入.腹,折磨地我低低惨呼,“放开我,你松手。”
那恶人呼吸渐渐粗重,翻来转去,咬得我没一块好肉。
我手脚并用,又抓又挠,却如何敌得过男人力气,我被咬得浑身战栗,又去警告他,“你若再这样……”
他却接嘴道:“你若敢跳下去,我便把新唐也扔下去。”
我气得发抖,恨得口无遮拦,“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