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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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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四年光景,不过登基三年,不过三月前才收下贿赂,满朝文武默认他改立太子,便变了天。

任谁,也会心凉吧。

司徒陌又与吏部官员寒暄了片刻,本想留他用过晚膳,可那人急着奔赴福建,当下行礼告辞。

临行前眼神切切,但朝堂便是这样,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有三个字,“说不得”。

司徒陌送走吏部官员,回到府中,便见香梅立在厅堂,他知道此时苏婉柔还在张裁缝那处,是以并不着急,坐下歇了口气,便瞧见“暖暖裁缝铺”的掌柜月娘,一身胭脂色的锦绣半袖小袄,一条翠绿色碎褶裙,从门外姗姗而来。

第80章

月娘几步走到司徒陌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司徒陌何等心思计较,一眼便看出她有话要说。

司徒陌让香梅先行退下,香梅对着月娘敌意十足,有些不愿,但她知道谁是主子,终是行礼离开,背影气得鼓鼓,捎带着走路都慷锵有力。

月娘上前,挽着兰花指向司徒陌行礼,“巡抚大人可还记得我?”

司徒陌道:“自然记得,你与婉柔一同打理铺子,你主外,她主内。”

月娘点头道:“巡抚大人那日命民女置办得阖府上下的衣帽,不知巡抚大人觉得穿着可否合身?”

司徒陌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他本以为眼前女子是来说道与苏婉柔相关的事物,谁知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问句来。

司徒陌皱了皱眉头,并不打算与她多费口舌,他昨日惹了苏婉柔不快,早晨又不欢而散,方才又被朝廷派来宣读圣旨的吏部官员扎得心灰意冷,此刻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月娘瞧过自己家的夫君对小妾的殷勤热闹,也记得夫君对自己的冷漠敷衍和礼数周到,她心里渐渐明白,这一切,原来不过是她自己的痴人说梦罢了。

镜花水月,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她一个妇道人家,对着闺中密友可以说出口得话,对着一个不过打过几次交道的男子,是万万无法言说得。

即便来时路上,做了千百次练习,可真正面对司徒陌冷静严肃的一张俊脸时,月娘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她终身无法企及的距离。

月娘颓然告辞,迈出门槛时,瞧着一城秋色,心中倒是不悔。

她与苏婉柔处久了,两年前便佩服她为了心中所求,毅然抛开荣华富贵,与她携手下江南。

她这回,也是任性了一回,任着自己,放纵了一回,虽然没有求到心中所想,但到底是成全了自己。

只是委屈了苏婉柔,亏欠了友谊。

月娘在午后趋淡的日头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她回了裁缝铺子,料理生意,太阳日落西山后,她去张裁缝那里又寻了一回苏婉柔。

好在她的暖暖并不曾同她计较,两人在夕阳的余晖里结伴同行了一段,又在卖鱼桥的桥头分开,月娘听到暖暖同她说:“喜欢得便去争取,不喜欢得就躲得远远的,人都只活一次,若连自己都要委屈,还有谁会心疼你呢?”

“不要对我说抱歉,知交之间永远不需要这两字,哪怕今天你嫁给了司徒陌,我们也还是好友,交心好友。”

月娘便头也不回地越桥而去,今生今世,她何其有幸,不是吗?

……………………

今日张裁缝身体大好,心情舒坦,留了我们四个徒弟在家用膳。

张裁缝是老年人作息,天光大亮,还不到酉时之时,他便挪了椅凳让我们吃晚膳,菜色极素,我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斋饭,我吃了几筷子嫩豆腐,扒完了一碗糙米饭。

只是苦了三位师兄,正是年轻力壮脾胃开阔的壮年,一碟子菜油翻炒的豆腐,一碟子鸡毛菜,还有一碟子酱豆,只吃得毫无滋味,苦不堪言。

从师傅门里出来,他三人嚷嚷着要去买猪头肉来解馋,问我要不要同往,我瞧见月娘远远站着等我,便回绝了。

后来与月娘聊了一路,月娘将今日情形说与我听,我早知会是这般结局,司徒陌那种冷心肠的性子,对谁都不曾假以辞色。

只是白日里瞧月娘那般笃定,那样执着,我真是担心她一头撞了进去,如今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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