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一大早就来了,同来的还有藏在马车中的卜戎异。大腹便便的义渠王女到现在还没真正曝光,知道她身份的除了范强外就是白栋了,一直被嬴渠梁金屋藏娇雪藏着,这次秘密来到白家庄,就是要当面谢过白栋这位慷慨重义的叔叔,还说要亲眼见见苦酒姑娘,以后做个好姐妹。
白栋悄悄见过了嫂嫂,就让白迟安排个僻静的小院让她休息,然后一把抓住嬴渠梁的手道:“二哥,快对我说说,我还要煎熬多久?”
他的胸前背后各藏了一个冰囊,外面套上一层层的衣服,要人老命了啊,这个时代结婚风气还是不错的,还没形成后世的‘打新郎’‘针刺新媳妇’这类恶俗的风气,可就有一样,越是被山东诸国看不上的老秦,结婚时的礼仪越重。光是那穿着就能让人发疯,内衣、中衣、外袍、礼服、各种金勾环佩,光是布袜子就穿了三层!这算是什么道理?又不是透明丝袜配黑网~袜,跟性感不沾边儿啊?一问白迟才知道,穷苦人家出门也有套衣服,却未必有袜子可穿,所以穿袜子实在是有钱人的身份表示,要不是考虑白栋这双‘足登’不够肥大,白迟都想让他穿八层,有钱!
嬴渠梁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慢慢熬吧平安郎......苦酒要比你更受折磨,光是头上佩带的各类首饰、花朵、怕不就有十几斤重?而且她也要穿几层袜子的,到了你家后,还要拜天地祖宗至亲宾朋,完成夫妻礼仪,你虽然爵至左更,可惜底蕴不够,不能算耕读传家,她还要按农家媳妇儿的规矩,扛着粮食袋子绕家走上一圈儿......你不妨猜一猜,入洞房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呵呵,自然是帮老婆洗脚了。走了这许多的路,多大的美女都要有脚臭脚汗的......”
嬴渠梁嘿嘿一笑,看了眼傻乎乎站在白栋身旁,披红戴花的两只国宝,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二哥也听说了,有些新郎就有独特的癖好,新娘的脚出汗越多,味道越浓,他们就越是开心。平安郎若是此道中人。那就可以省去麻烦了,嘿嘿嘿......”
白栋听得一呆,端详了嬴渠梁半天:“二哥,怪不得嫂嫂下车的时候。我看出她脚面高呢,原来是穿多了袜子。你有这样的爱好,君上和夫人知道麽?”秦人崇尚节俭,无论男女,下装都很少盖过脚面,卜戎异是草原儿女,天生的身材健美,就算身怀六甲也没见怎么走形,却偏偏有一双‘大脚’,嬴渠梁这就是言多必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滚蛋!当你哥哥是什么人了?还不去迎新娘,花车要到门前了。”
这个时代不兴以人为畜,新娘是坐装饰了各种花线的‘花车’,新郎也不用跑去新娘家接亲,等在自家门前就好。此时快近黄昏,正是古时‘婚姻’中新娘抵门的时辰,拜完天地祖宗父母,直接就入了洞房,可没有如后世那般上午结婚的,那样多半是鳏夫再娶或者寡妇再嫁,很不吉利。
白栋笑着看了面红耳赤的嬴渠梁一眼。走到马车前拉出佩剑,对着空气连斩三下,口中还要发出威猛无比的叫声;此时鞭炮还没发明,丈夫舞剑,这是表示驱除邪祟,婚后小两口平平安安的意思。砍完了邪祟,白栋才拉开车厢布帘,一看傻了眼,里面坐了个女鬼!脸上涂抹的白粉那叫一个厚,还有张尖尖的小红嘴巴。谁把苦酒弄成这个样子的!马车旁的‘妆婆子’居然还洋洋得意地走过来讨赏,尼玛啊,白栋真想一脚踹翻了这个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