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圣人,又偏偏与他们玉衡宗的古圣多有不和。
所以今日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指不定会引发两大圣地之间的战争。
想到这一点,几名玉衡宗的大能都有些担忧。
然而,云鹤逸却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泄露?”
“今日的事情他全程参与,他敢泄露半个字么?”
“刚才那脸色,不过是发现自己被我算计了,心里想不开,故意甩脸子罢了,不用理他。”
“我们也走吧,此地待久了,难免会受到影响。”
说着,云鹤逸瞥了眼那吞噬了张大川和蔺怀素的魔渊,嘴角勾起一缕阴恻恻的笑容。
五人的身影迅速离去,转眼间,这葬神渊的断崖上便恢复了死寂。
只留下大战之后的满地狼藉,以及……
那深渊下翻滚的混沌雾气。
如同巨兽血盆大口中粘稠的唾液,附近一切的声音与希望,都被它所吞噬。
……
与此同时,葬神渊内。
深邃的黑暗,永恒的寂无。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除了弥漫的混沌雾气之外,只有那无处不在,诱人神魂迷失、心志沉沦的魔性召唤。
张大川不知道自己坠落到了多深的地方,感觉好像一直在下坠,根本没有尽头。
他已经精疲力尽,在此前的血战中,连真元都耗空了。
根本无法驾驭神虹,止住下跌的势头。
他能做的,只能是紧紧抱着怀中女子,让对方处于自己上面。
这样的话,若是跌落到底,有自己当垫背,或许对方还能捡回一条命。
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
因为怀中那女子的气息也非常微弱,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明灭不定。
感受着四周那足以侵蚀神魂的混乱力量,以及飞速下坠所带来的强烈失重感,张大川满脸苦涩。
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满脸惨白的蔺怀素,忍不住吐槽道:
“唉,蔺仙子啊,你不是修无情道的么?应该保持绝对的理智才对。先前那种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就算闯进来,也帮不了什么,反而会像现在这样,把你自己也赔进来。”
“如今好了,我们俩啊,怕是要彻底人间蒸发,沦为一对亡命鸳鸯了。”
或许是身陷绝境,已经无需在顾忌什么了,蔺怀素趴在他的身上,那张充满了虚弱和凄美感的清冷俏脸,就这般近在咫尺地与张大川静静对视着。
换做往常,她肯定是要啐上一口,然后反驳一句“谁跟你是亡命鸳鸯”了。
但这次,她却望着张大川的眼睛,无比平静地说道:
“看到你被围住,命悬一线,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无情道,未必需要真无情……咳咳……噗……嗬……张……张小海啊……或许,你本就是我……是我命中的一劫吧。”
话还没说完,蔺怀素的口中便连连咳嗽,一口又一口的血沫涌出,整个躯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伤势,已经快到极限,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