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主任,什么事电话不能说,还非得你亲自跑一趟?”
“呵呵,哪里哪里,应该来的……”
罗主任笑着摆了摆手,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来意,除了平常的业务往来,还对现配备的特种兵服饰,软胸标、臂章、姓名牌的改良,干部住房问题改善,士官待遇等等进行了探讨。
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关于年底举行的“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竞赛的服饰配备问题。
“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竞赛,始于1992年,是由爱沙尼亚主办的,也是一种远距离的敌后渗透侦察作战以及对抗学习活动,该竞赛同时邀请各国的特种部队参赛,地点选在堪称世界作战环境最恶劣的爱沙尼亚东北部的原始森林里。
竞赛更是以高难度、大强度、远距离、多课题和‘惊险惨烈超乎想象、真枪真弹酷拟实战’而闻名世界。
而在和平年代,每个国家的实际战力,其实都被神秘的面纱掩盖着,没有真正的战争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实力。于是,这项竞赛由此产生了。
话题扯到这个,邢爷心里头的涟漪都打住了,静静地听着罗主任的意见,面色淡定地仔细聆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方案来。
时间一分一秒,桌子底下的连翘脚酸得快受不住了。
她憋屈,憋屈得想爆粗。
要知道,她躲在里面已经极其不易了,地儿这么窄,可火锅同志还故意靠过来掩住她,离得这么近,摆明了不给她喘气儿的空间。
更可恶的是,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投入的与对方讨论正事儿来了,似乎压根儿就忘记了桌子底下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呢?
腰酸了,腿软了。
她悲催得要命。
算了,公事么,公事么,再忍忍吧……
十五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罗主任终于把正事儿都说完了。
可惜,他们意犹未尽地又开始讨论起往年爱尔纳竞赛的盛况来。
管军务的么,实战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可是,同样作为军人,一提起来烽烟滚滚的实战体验,他那眼睛都是亮的——
大概同样的热血感染了邢爷,几个人聊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这可苦了桌子底下比小猫还惨的连翘了,暗暗咬着牙,她脑子里转了无数种收拾这个遗忘掉她的家伙的办法来,不过都抵不过目前特别想做的这事儿来得实际……
缓缓地,她移动身子凑近了他。先用手轻轻触上他的腿,然后,她咬着牙,劲儿劲儿地揪了他一把。
可是,靠的……
火阎王究竟是用什么物质做成的?她这么下死劲儿的揪他,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还在平静地跟罗主任侃侃而谈,正好说到前年完胜M国队的事儿。
连翘直磨牙。
他再不起身,她觉得腰指定要断了。
觉得是解气,她于是又狠狠地揪了他一下。
丫的,还是没有反应,。这一次,连翘更郁结了。
好吧,火阎王,算丫有种,够狠的,装得若无其事儿。
又是一分钟,两分钟,两分钟……
她觉得要憋屈死了,心里有些恨恨地想,要是让那些人看到这位一本正经的邢大领导的裤裆底下突然钻出一个姑娘来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人都得疯吧?
咳!
当然,她也就是想想,真不敢不给火哥脸面。
这个蜷缩着,她身上不舒服,再次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这猛想间串到脑门儿的裤裆俩字倒是提醒了她。这么一想,嘿嘿,她恶作剧地又往前凑了凑。心里寻思着,姑娘今儿非得闹腾一下这个臭王八蛋不可,南斗水鸟拳一出手,快,恨,准,就直探了过去——
嗯!
闷闷一声儿,邢爷眸色聚变,赶紧用膝盖拐了她一下。
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闹。
接着,他继续和那个罗主任交谈起来。
连翘真真炸毛了,觉着这王八蛋完全不拿她的痛苦当煎熬啊?
得寸进尺的臭混蛋,这么一想她的脑袋就压了过来……
一招更比一招狠,看你受不受得住。
这次准头儿大,邢爷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拧开她的脑袋,可惜,她发狠似的用牙齿咬住,先使劲儿一下,然后再松一松,又开始劲儿劲儿地咬,有点儿痛,但不至于让他痛得受不住,把分寸掌握得极好。
他僵住了,默念着清心寡欲诀。
可是,但是,而是……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会儿非得狠狠收拾这小蹄子……
“邢大领导,关于今年的竞赛,你怎么看?”
“怎么了?!”
对面再次传来的疑惑声儿,让邢爷猛地回过神来儿。
他装模作样的拿过面前的资料图片点着头,然后冷冷地微眯了眼。
“我的头突然有点儿不舒服,就这样吧,罗主任,你先把这些资料留下,刚才讲的那些我研究一下再回复你。”
“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事儿吧?”罗主任关心地问。
镇定地摆了摆手,邢爷始终坐得端正,但还是没有站起来送客。
“我没事,可能有些疲乏了。”
“那就不打扰您了,瞧我说起来就没完了,呵呵,您休息,您休息……”
罗主任他们三个走了,连翘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
懂事儿的小武挠了下脑袋,轻手轻脚出去,顺便为他们锁上了门。
“啊!”
尖呼一声儿,连翘就被他钳住双臂拎了起来。
他满脸怒容,喘着喷火儿的气儿,邢爷是又好笑又好气,揪住她两条手臂就将她提起来放到办公桌上,咬牙切齿。
“小畜生,你今儿死定了!”
连翘眉眼儿一跳,好强的煞气——
不过,遇强则强是她的一般原则,遇强则弱是她对邢爷的特殊政策。
于是乎,她抿紧唇挂上自个儿的招牌笑容,低低的,软软的,腻腻的,戏谑的反驳:“嘿,谁让丫欺负我?活该!我没用力算对得住你了!”
“出息了啊,还敢犟嘴!”
狠狠钳紧她的腰,邢烈火心里比谁都清楚。
实则上,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难不成还真打她一顿?
拍了拍她的脸,他话说得可特么的狠了——
“老子今儿非得让你知道,调皮的下场有多可怕!”
可嘴里说得狠,他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不像话,一边儿说着狠话,一边儿做着孙子,软软地抱着她就往里间的休息室去了。身体瞬间悬空,连翘哀哀叹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儿她是逃不掉了……
一对男女滚到一堆儿,结果如何?
必须是风情万种,邪气丛生的!
做与不做,那爱都在那里,不离不弃;
爱与不爱,那做还得继续,上瘾沉迷。
……
事毕!
邢爷温香軟玉抱在怀,一手揽着连翘,一手夹着烟卷儿,深深领略着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的感觉,突然发现外间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等着处理的公事儿,怎么就那么闹心呢?
如果生活就俩人儿,朝看朝阳,晚看朝颜。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哗啦啦,多好啊?
红颜,果然都是祸水。
他在感叹,而窝在他怀里直喘气儿的祸水也在悲催。她一时调皮嘴痒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之后,终于得承认火锅同志的战斗力终究是更强一点,强得她恨不得钻地洞再也不出来。
真真是作孽啊,他还是个人么?
无耻!
略略歇息片刻,她翻着大白眼儿,看着他把战场都整理好了,这才起来收拾自个儿洗漱。等她穿戴好一出休息室,就看到他又英明神武地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事了。那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欠收拾样子,真让她说不出来的郁闷。
凭啥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凭啥她就得受苦受难?
不行,人间可还有公平呢?谁惹的祸必须让谁来解决。
她走近,敲桌子。
“喂,卜处长要问我咋回事儿,我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