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些人路过一处高塔之外,哪怕相距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却一个个闭紧了嘴巴不敢再骂。
高塔之上,一个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几粒小雀斑的青年,正带着微笑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
“房,我知道你听得懂英语,所以装哑巴是没用的。”
双脚被铐镣死死固定在椅子上的房周,谑笑的耸耸肩:“你费尽心思把我弄到这里来,不会只为了和我聊天吧?”
雀斑青年的视线终于从窗外移开,几缕垂下的刘海刚好挡住了他的眼睛,但却挡不住他身上阴郁的气息。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闲聊,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船队该如何联络?”
“我想你误会了”,房周嗤笑一声:“我早就不管商会的事,你问错人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你在撒谎。”
似乎有些嫌弃刘海麻烦,雀斑青年随手拿起剪刀,剪下了碍事的发丝,露出一张并不算俊俏的脸,甚至还带着一点稚气。
可就是这张略显稚气的脸,却让无数人为之惊骇、恐惧,因为这张脸的主人,名字叫做威尔斯.约翰。
“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泉州商会的货船,而是你们房家的,或者说,是你和苏的船队。”
房周毫不意外,却仍装作吃惊的样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一个狡猾的人,房。”
威尔斯带着嗤笑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但那又如何?”
他用手指着窗外:“这里是大英伦敦塔,也是我存放最重要资料的地方,外面有几千名守卫日夜巡逻,你认为你还有逃出去的可能吗?”
“不一定哦”,房周耸耸肩,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
“你觉得苏会来救你?别妄想了。”
威尔斯嘴角泛着不屑:“现在莫桑比克海峡上,有大英无数艘战列舰在巡逻,你以为他能带着大明那破落的军舰,突破封锁跑到万里之外的伦敦来救你?”
“苏谨那小子经常拿一句话忽悠我,心若在,梦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心若在,梦就在?”
威尔斯回味着这句话,饶有兴致的笑了:“有意思。”
旋即看向房周:“可惜,我和他是从同一个地方路过的旅人,这些话骗不了我,所以请你告诉我,载有那些钢材的货船,现在到底在哪里?”
房周一愣,眼神有些闪烁,可还是继续装作无知的样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好,看来我们的沟通失败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威尔斯的表情逐渐冷峻:“那我只好换一种沟通方式,哪怕这种方法我并不喜欢,也不够绅士。”
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房周露出他那痞痞的笑容:“在你的人审讯我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杯美酒?这样或许能显得你绅士一点。”
“当然,我从来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房周被押下去的时候,表情平静,甚至有些玩味,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即将面临的刑讯,反而饶有兴致笑问押送他的人:
“听说你们的红酒不错,能不能多给我几瓶?我可是个品酒师,说不定你把我灌醉了,我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