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口竟然就能一堵秦淮河名妓的才艺,这事儿咱们必须张罗。”
有人大胆问道,“可要咱们张罗?”
上钩了……徐渭笑道:“这事儿是得要人来张罗,你等……”
几个老蛇皮,不,几个锦衣男子兴奋的举起手,“我等愿意……”
“好说,好说。”
那些来围观名妓团的大多是老蛇皮,闻言大喜,顿时对蒋庆之的评价从杀神变成了和蔼可亲,爱民如子的清官,好官。
“难怪听闻苏州府上次送了长威伯万民伞……”
包冬得意洋洋的雇了马车,带着三千钱回家,妻子见他回来,便说:“今日去买菜,有人说这天下要大变,弄不好就会死许多人。”
包冬把包袱放下,呯的一声。他平日里喜欢摆弄些古董什么的,妻子以为是这些老旧玩意儿,没在意,继续说:“这话吓人呢!”
“什么大变?”包冬问道。
“那人说每逢一百二十年便是一个轮回,此次轮回天地翻覆……南方有血光之灾呢!”
“那可能消解?”包冬问道。
“能!”
“如何消解?”
“信教。”
“什么教?”
“白莲教。”
……
名妓团数十人,加上随行的仆役侍女百多号人,把隔壁挤的满满当当的。
每个名妓一个房间,随行的人无论多少,都只有一个房间。
宁玉的房间被安排在偏僻的地儿,离名妓团们有数十步。
这样安排正合宁玉之意。
“娘子。”
鸳鸯进来,低声道:“他们开始了。”
房间内就一张床,一张充当梳妆桌的桌子,以及一张椅子,外加几根小凳子,看着都是新货。
宁玉坐在椅子上,先前的妩媚早已消散,眼神犀利,“如何?”
鸳鸯说:“咱们人先去了菜场等地传教,那些妇人倒是愿意听,不过除去三五人之外,无人愿意参加咱们的集会。”
宁玉眯着好看的眼,“南方好财货,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也是我圣教在南方传教艰难的缘故。不过,此次蒋庆之在南方必然会掀起一番风浪……”
“娘子,咱们的人在多处打探消息,松江府这边对蒋庆之恨之入骨,甚至有人骂狗皇帝不得好死……娘子,这可是大好机会啊!”
宁玉摇头,“莫要小觑了蒋庆之,至于皇帝,那是个狠人。”
“他若是够狠,为何不动手?”鸳鸯问道。
“这是南方,大明赋税根本,悍然动手固然痛快,可一旦生出了大乱子……须知,从京师到九边,都要靠着南方的钱粮来支撑。否则狗皇帝连京卫都养不起。”
鸳鸯眼前一亮,“那咱们来南方,便是为了伺机而动?”
宁玉点头,单手托腮,美眸定定的看着窗外,“要闹起来才好,最好血流成河。如此,我圣教便能借着这股子怨气传教,在南方扎根!”
鸳鸯低着头,许久抬头说:“娘子,蒋庆之接下来定然是要逼迫松江府那些人申报田地人口,咱们若是顺势鼓噪起来……”
“已经在鼓噪了。”宁淡淡的道:“他在明,咱们在暗。盯着他,我料定那些士大夫不会坐以待毙。”
……
“伯爷。”
陈连没事儿就往蒋庆之驻地跑,徐渭和他渐渐熟了,见面便调侃,“你这脸上的血痕……后院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