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铺陈。
孙重楼听的满头雾水,“哎!读书人就喜欢打哑谜。”
三人尽皆莞尔。
陈连点头。“那人叫做黄麟,乃是松江府一霸。黄氏在松江府数百年,通过联姻等手段控制了松江府诸多生意。说实话,若非徐氏出了一位阁老,松江府第一豪强,还轮不到他家。”
蒋庆之问,“那么,此人倚仗什么放狠话?”
“伯爷这话问的高明。”陈连诚挚的赞美老板,说:“黄氏掌控松江府诸多生意,其中不乏粮食等关乎民生命脉的生意。若是黄氏出手……弄不好便会物价飞涨。”
“无奸不商。”徐渭说:“伯爷,这等地方豪强不可小觑。黄氏一旦动了,其他人也会跟进。一旦关乎民生的粮食等物出了问题,有心人鼓动……”
“那就是一场劫难。”陈连说。
蒋庆之眯着眼,“这番话,乃肺腑之言,本伯,知道了。”
他吸了口药烟,“杀猴儆鸡是不错。不过,京师那边陛下也不易。我如是先拿徐氏开刀,难免有针对徐阶的味儿。让陛下轻省些吧!”
陈连拱手。“伯爷英明。”
蒋庆之用药烟点点陈连,“在我这里不兴这个,做好事儿,其他时候随意就是了。”
陈连应了,但心想谁不喜被人奉承呢?
他为官多年,也曾遇到过那等严峻不拘言笑的上官,可依旧吃这一套。
上官说不喜溜须拍马,你真信就是傻子。
人活着就喜欢被人肯定,哪怕是清官也难免在吹捧中飘飘然,觉得人生太特么成功了。
这是陈连悟出来的道理,他笑道:“如此,下官便令人去黄氏催促。”
蒋庆之点头,等陈连走后,南眉来了,笑吟吟的道:“伯爷,那些娘子缓过劲来了,都有些坐不住。”
这些名妓生意太好,在南京时几乎都泡在画舫上,此刻到了松江府,顿时觉得如小鸟儿般的自由自在。
但没活动,这人坐着也难受不是。
蒋庆之说道:“中午吧!中午……老徐,让人去包下一家酒楼,我请诸位娘子。”
“是。”徐渭出去了,南眉说:“伯爷日理万机,竟肯放下架子请娘子们喝酒,可见亲切。谁若是不领情,敢在花魁大赛中玩儿,奴自有处分。”
这女人在秦淮河的能量看来不小。
南眉回去后把消息告知了名妓们,名妓们或是慵懒的说还行,或是轻描淡写的说可以。南眉蹙眉说道:“诸位娘子,奴说句不该的,这位可是执掌新政的重臣,换个地儿……不说别的地方,就说……宁玉来了吗?”
“奴在此。”宁玉站在侧面游廊一侧,并不和名妓团合流。
南眉说:“不信你等问问宁玉,长威伯在京师可是这般好说话?”
名妓团看向宁玉,都颇为矜持。
被人追捧久了,这些名妓都有些眼高于顶的味儿。什么帝王将相……给钱!
宁玉淡淡的道:“京师曾有名妓放言,只要长威伯肯进她的香闺,她便自行赎身,为长威伯女婢,洗手做羹汤。有好事者去告知长威伯,长威伯说……”
宁玉看着名妓们。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