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传教越发艰难了!
而原先的那些教徒们,不少也回归正常生活,对白莲教敬而远之。
甚至有教徒去官府举报。
白莲教在北方的势力因此遭遇了重击。
老鸨笑着说损失的都是赵全的人,活该。
可宁玉去从中看到了危机。
北方历来都是白莲教的根基所在……这和北方局势有关。千年来草原上一直不断涌现强敌,令本就不算富庶的北方不堪重负,民生凋零。
这是白莲教在北方能顺利扩张的基础。
如今北方大敌被击败,这个基础在动摇。
这也是宁玉南下的原因,既然北方不可为,南方因新政而动荡不安,换个地儿去传教,再造一个圣教根基。
这一切如今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破坏她大业的人就在眼前。
杀了他!
这个念头只是一动,就消散了。
“伯爷,这大赛看似热闹,可那些人却只知晓花钱叫嚷,没个规矩、”南眉说:“果然是小地方的人,暴发户更多。”
南京的贵人们矜持多了,不至于这般乱糟糟的。
名妓们这阵子频繁被那些没规矩的土豪骚扰,苦不堪言,纷纷发牢骚。
“这股热情如士气,可鼓不可泄。”蒋庆之说:“回头弄个投票吧!”
“投票?”
“数十奖项,都让那些豪客来评选。以谁得票最多为准。每张票……暂定五百钱。”
“伯爷。”陈集进来了,目光扫过名妓们,恍若冷电闪过。
仿佛这些名妓都是奸细。
宁玉故作不经意的瞥了陈集一眼,换个男人,见到这些莺莺燕燕必然会失神,哪怕只是一瞬。
可陈集目光锐利,压根就看不到一丝惊艳,或是失神的模样。
宁玉把此人和自己手下的干将们比较了一番。
她低下头,轻声叹息。
不及也!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既生蒋,何生宁。
“暂且就这样。”蒋庆之颔首,随即走了。
“妙啊!”南眉一拍大腿,“那些豪客拿着钱没地儿花销,恨不能用钱把咱们给砸趴下了。寻个由头让他们花钱。你想捧谁只管买票去砸,砸出一个奖项……一举两得,名利双收。”
这人……宁玉发誓,蒋庆之绝对是临时起意。
豪客们不能得罪,这些鸟人急吼吼的没个规矩,让名妓们颇为苦恼。她们这两日也在纠结此事,七嘴八舌想了不少法子,可都是馊主意。
蒋庆之看似轻描淡写的随口一番话,就让此事变为好事儿。
这……若是圣教起事,面对这样机变无双,且谋略无敌的大明名帅,我可有神算?
宁玉苦笑着。
无力感又加深了些。
“这位伯爷……果真是令人动心呐!”
身后,传来了秦淮河名妓项盈的声音,“宁玉,你可动心了?”
宁玉默然,然后,点头。
我动心了。
杀心!
蒋庆之出了名妓们的驻地,陈集说:“咱们的人到了金王村,那伙人早已走了。不过兄弟们寻到了些蛛丝马迹,八成是倭寇。”
八成近乎于确定,但陈集却如实说了自己的判断。
“倭寇登岸,这是要作甚?”孙不同眯着眼,“伯爷,小人以为,此事与松江府那些豪强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