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西那地儿,村里寨子里做主的不是什么官府和律法,而是老人们。
那些老人有决定一家一户,或是某个人生死的权力。
徐渭笑了笑,“祖父?”
蒋庆之满头黑线,花颜过来,行礼后说:“伯爷,这些人都无拘无束惯了,我也只能勉强弹压。就怕久了会压不住。”
“人性本自由。”蒋庆之笑了笑,很是慈祥,然后心中一楞,我特么怎么有种老父亲的味儿了?
这不对。
蒋庆之干咳一声,“过一阵子,自然有你等发泄的机会。”
狼兵们精神一振。
“在哪里?”花颜也喜笑颜开。
这闺女就是个直性子,曾说要拜蒋庆之为义父,可蒋庆之哪里愿收这么大的义女,消息传出去,外面多半会说这义女不义,弄不好便是蒋某人为了避开家中母老虎的雌威,弄的一出曲线救国。
瓜田李下不说,且孙重楼和花颜看着对上眼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成了夫妻。
想到孙重楼跪在自己身前,口呼义父,蒋庆之不禁打个寒颤,有种自己改姓王的感觉。
——王允和吕布。
“东边。”
“东边?”花颜看着东边,等蒋庆之转身回去,便拽住了孙重楼。
“别拉拉扯扯的。”孙重楼有些窘。
“哎!伯爷说的东边是哪?”花颜问。
“东边就是海啊!”
“海?”从未见过大海的花颜楞了一下,“海上有什么?”
“有的东西多了,有海寇,有倭寇,有水师,有佛朗机人,有什么……倭国。你看那个女人,就是倭寇。”孙重楼指着跟在最后面的松木良子说。
松木良子被捆着,两个军士看押着她。
众人不知蒋庆之为何带着这个女人在身边,有人甚至恶意的猜测,说蒋庆之喜欢倭女。
后世喜欢倭女的多了去,但那喜欢是一种……那个啥,爱好。
这时的倭女个头矮小,容颜丑陋,蒋庆之喜欢个毛线。
陈铮跟着蒋庆之,看着暮色,叹息,“松江府平息了,你接着该是要向整个南方出手了吧!”
“不。”蒋庆之摇头。
“咦!老夫虽说不懂兵法,却也知晓趁热打铁的道理。难道你舍得放弃这等大好机会?是了,若是再行出手,南方各处兔死狐悲……就难免有些赶狗入穷巷的味儿。智者不为。也好,停一停,让各处缓缓。”
陈铮觉得自己猜到了蒋庆之的谋划,却见景王嘴角翘起,仿佛是在讥诮自己。
景王的骄傲传承自道爷,陈铮觉得自己能折服这个小子,可从出京开始,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景王对他很客气,但恭谨却是分毫也无。
客气是对他的身份——帝师。
“景王觉着不对?”陈铮越发觉得景王没有仁君的气度,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景王点头,不客气的说:“表叔用兵,从没有人猜到过他的最后手段。”
你也不例外!
陈铮气急而笑,“那么,你呢?”
景王挑眉,“我虽不知表叔下一步要作甚,不过,新政的脚步,不会停!”
“为何?”陈铮想寻机敲打景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景王叹息,“这治政便如同用兵,一鼓作气才是王道。什么停一停,一旦停了,便会给那些人喘息之机。一旦他们联手……”
“呵呵!小子,你可知当下南方各处的氛围?”陈铮说:“老夫最近接到了不少书信,南方各处如今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