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米易打量这些箱子，“我是米易。”
“这是我们宣传部让送来的，你给我在单子上签个字就行，”男人递给她一张店铺提货单，“箱子里有干冰，用来降温的。”
米易犹豫了一秒签什么名字，发现提货单上写着“城城”，于是就签了一样的名字。
等送货车离开，米易按照城城所说的，拨了她的手机。
电话接通的一霎，米易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喂？”是城城的声音。
这还是两人初次通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不同，很轻。
“我收到快递了，一共八个箱子，”米易不由也低了声音，“然后呢？”
城城似乎也感到意外：“给了八箱吗？那够你们宿舍人吃一星期了。”
这回轮到米易意外了：“是吃的？”
“嗯，”城城说，“蛋糕和面包是今天出炉的，汤圆和水饺是速冻的。你先搬回宿舍，看看一共有多少种吃的，每样留一份给自己，剩下的就分给舍友，”她略微停顿，又说，“要还是多的话，给同班同学一些，速冻食品先给本地同学和宿管阿姨，她们能拿回家，方便冷藏。”
“哦，好。”米易答应。
“先去搬东西吧。大家要问，就说是你在上海的亲戚给的。”
“好。”
这是城城有史以来和米易说话最多的一次。
一步步安排，好像都是事先想好的，米易只需要照办。
她来不及多想，回去招呼宿舍人出来搬运箱子，等到了宿舍里，大家每拆开一个箱子，就开心地嗷嗷叫两声。对在校生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天降美食更能让人兴奋的了。米易按照城城的嘱咐，每一样食物留了一份在自己这里，余下的都分给同学和宿管阿姨。
等做完这些，米易迫不及待地和城城通了第二次电话。
“我都弄好了，”米易心中有太多的困惑，憋不住，全都问了出来，“你不是要我帮忙吗？怎么送了一堆吃的过来？这些好贵吧？是你掏钱的吗？”
“是要让你帮忙写稿子，六到八百字，一共10篇。”
“什么稿子？”
“公关通稿。”
“公关通稿？”米易消化这个词，“那和这些吃的有什么关系？”
“我一会儿给你邮箱发份资料，要从口味、选材、工艺和品质，各个角度写产品。因为是食品，所以需要试吃。”
米易有点懵。
“是有报酬的。”城城又说。
“不是，我不是在考虑报酬的问题，”米易一听到城城提钱，脸都急红了，“我是觉得没听过，有点儿懵……”
“报酬还不低。”城城听她这么认真，故意逗着她说。
“不是，真不是在说钱，”米易急得原地来回走，“我怕写不好，从来没写过，你这又是正经的工作，写不好会给你丢人。要不然还是算了吧，你看有没有别人，有经验的能帮你的？我去把东西都要回来，给你送回去？”
城城在电话那边笑了声：“你现在收回来，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脸皮厚。”米易自暴自弃地说。
“好了，不逗你了，”城城安慰她，“其实不难，你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
“可你要是教我不是更麻烦吗？”米易仍觉得不妥，“如果——”
“等我喝口水。”城城打断她。
手机里，有喝水的声音。
约莫过了十几秒，隐约是玻璃杯放到电脑桌上的响声，城城再次开了口：“我这几天太忙，睡觉都没时间。麻烦你帮忙了，回头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