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拉克斯已经不知道荣耀是什么了,他也没有机会体会真正的荣耀是什么了。
但是他不想再逃跑了。
荣耀不是盲从,不是屠杀,不是自欺欺人地逃避,不是成为战火之中更耀眼对手的陪衬。
科索拉克斯单纯希望能够用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垃圾,证明自己加入的吞世者不是垃圾。
他想要证明吞世者也是能够扭转战局的战士。
他们不该是奴隶。
但是看看眼前这群人,看看还在勒令他撤退的萨琳。
“我鄙视你们!”
科索拉克斯高声道。
他深红的躯体站起,远不如这些蒙受赐福的猛兽强壮。
但当猛兽对上那双清明的视线之时,皆是逃避似的撇开了目光。
“只因在场只有我反抗了我的命运。”
“屠夫之钉想要夺走我的理智,我反抗,以理智回击。”
“安格隆想要夺走我的地位,让我在军团的底层沉沦,我反抗,夺其旗舰与军队。”
科索拉克斯向前走去,在他巨大的脚下踏着鲜血组成的地毯。
科索拉克斯感到屠夫之钉的疼痛又回来了。
而且情况比以前更糟。
他咬紧牙关,决心像打败一切一样打败它。
“我远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强大!”
摄政王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人,每一位指挥官。
他们曾经有机会摆脱安格隆,然后他们自己将苦难带了回来。
他们曾经有机会反抗安格隆,然后他们站在了忠诚派的对立面。
他们曾经有机会逃离安格隆,曾经有机会反抗命运,然后他们伙同萨琳与卡恩将这些战士集中起来谋杀了。
每次都是有机会,每次都是随波逐流。
为战争牺牲的胆子没有,借着战争搞屠杀发泄的胆子有,而且很大!
“你们是失败者,你们从未反抗过,所以你们一无所有。”
“吞世者只有一次能够伟大的机会,那就是现在!”
科索拉克斯用拳头抵着胸膛,然后咆哮。
“遵从我的命令,不准再逃跑。”
“你们这是造反。”
白色衣装女人呵斥。
“犹犹豫豫,故作姿态。”
他又转身,走向萨琳,走向她被拘束在舰桥之上的本体。
“一无所有的可怜虫,连牺牲的决心都没有。”
科索拉克斯挥出斧刃,他要反抗失败。
鲜血迸射。
“你——”
萨琳的身影一阵虚幻,随后直接消散。
所有人都看向了科索拉克斯,又看向了那舰桥指挥王座之上颤抖的肉瘤。
他们拔出了武器。
——
征服者号选择了下降。
在永恒远征号的观测中,这艘永远愤怒的舰船发出咆哮,她放弃了一切攻击手段,将所有能源输入到了虚空盾,然后直直向着地表撞去。
在那仍在抵抗的三座堡垒之中,由炽天使迦尔纳所镇守的杜鹃座堡垒。
“下去。”
科索拉克斯扶着舰桥的边沿。
“下去!”
他低吼着,看着视角不断下降,看着舰桥被大气灼烧的血色舷窗被镀上一层燃烧的金色。
他们会是进攻的号角,会是将这场战争推向新阶段的矛尖。
他们会逼迫血神下场,他们能够创造这个机会,只因为他们是吞世者。
给我们看好了。
真正一无所有的疯犬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