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费力塞下一口饭,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怎么这么能吃。
胃里是吃饱了,可身体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往里塞再多东西也塞不满。
“你在看看好感度呢?”姜翡问系统。
系统道:“裴泾的好感度还是80,魏明桢的好感度也一直维持在90没动。”
“你这系统是不是出错了?”
“没出错,是真的没动过。”
姜翡把那碗饭吃完,忍着撑得反胃的恶心,看向闻竹,“你回去吧。”
“啊?!”闻竹噌一下站起来,“小姐要赶我走?”
姜翡摇头,“不是想赶你走,婚期在即,后面我嫁到侯府,魏辞盈认识你,你也不能跟着我去。”
说到这个,闻竹突然想起来,“说起来有一事让我颇为费解,之前小姐就一直避免让我和魏辞盈见面,是如何知道她认识我的?”
姜翡敛下眼皮,脑子里飞快想着借口,“我不是知道她认识你,我是想着以后我总要嫁到侯府,你要是跟她打了照面,要是以后她在裴泾身边看到你,不就露馅了吗?”
闻竹跟在裴泾身边这么多年,是最得力的暗卫之一,表面上看着嬉皮笑脸,却也不是好糊弄的。
既然姜翡找借口搪塞她,那她是指定撬不开这张嘴了。
“小姐英明。”闻竹说:“可是小姐真的要赶我走啊?”
相处了这么久,姜翡其实也挺舍不得闻竹的,“你也算是在王府长大,那你就能回家了呀。”
“只怕王爷现在不想见我。”闻竹拿眼角偷瞟姜翡,“先前那次小姐和王爷闹别扭,王爷连带姜字的一概不碰,这次只怕是连我也不想见,因为小姐迁怒于我,那我就无家可归了。”
姜翡一脸忧心忡忡,想了想说:“那你就在这待着吧,等我出嫁了你要是还回不去,我就给置办个宅子在外头住。”
……
“滚!”
丫鬟连滚带爬地从屋子里出来,都快哭出来了,“段侍卫,王爷不让奴婢收拾屋子。”
一旁还站着宫里来宣旨的公公,“这……要不把王爷给抬出来接旨?”
段酒看了那太监一眼,“要不让公公随行的这两位去抬?”
太监吓得立刻往后退,“算了算了,奴才还是在这候着便好。”
段酒没办法,只好自己进了屋。
屋子里的帘子拉得死死的,只有帘子缝隙里钻进来一点光线。
一脚踩上去地上全是碎瓷,屋子里酒气熏天,从前有洁癖的人,竟能忍受待在这样的屋子里好几天。
段酒避开碎瓷往里走了一段,这才看见矮榻上躺着的人,看上去就跟睡过去了一般,只是呼吸声却不太平稳。
“王爷。”段酒小声提醒,“宫里来了位宣旨的公公,就在院子里候着。”
屋子里静了许久,榻上的人垂在榻边的手才微微动了动,“让他进来。”
片刻,宣旨的太监进了房中,一进门就被满屋子酒气熏得差点呛咳出来。
见到裴泾,太监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大喜啊!”
那太监声音刺耳,听得段酒都疼,生怕王爷一个不如意把宣旨的太监给杀了,无疑是直接打皇上的脸。
裴泾缓缓睁开眼,那双阴沉的眸子布满血丝,看上去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戾。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衣襟散乱,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伤痕,像是砸东西时不慎被瓷片划出的伤口。
“念。”他哑着嗓子道。
太监立刻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求贤,冀得良佐。昭宁王裴泾,性秉温良,德……”
太监突然听见裴泾嗤笑了一声,惴惴不安接着宣读,“才兼备,忠勤体国,夙夜在公——”
话音未落,一只酒壶“砰”地在太监脚边炸开,碎瓷片四溅。
“闭、嘴。”裴泾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太监吓得一哆嗦,圣旨差点脱手。
裴泾朝他勾了勾手指,“拿过来,本王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