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确实影影绰绰好像有人的头发,刚才的男同学就是顺着草地滑到了落叶处,看到的人头。
最后还是姜翰义站了出去,他哥哥十多天没有消息了,他心里很担心他哥出事,现在一说有死人,他就控制不住的冲了出去,想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哥哥。
他冲过去,忍住恐惧去扒那堆树叶,一边扒一边默念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不是……
恐怕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他哥哥出事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除非让他见到尸体。
姜翰义冲过去了,男同学互相看了看,也都小心冀冀围了过去,女同学则还留在原地,不敢上前。
孟成真和沈墨言离的最远,走近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围在了一起。
姜翰义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勇气,他也是第一次接触死人。
但他扒树叶的时候,就十分确定这个人死了,因为推开落叶的时候,无数的绿色的蝇虫“轰”的一声飞了起来,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扒开后他就呆住了。
因为,太惨了!惨到他都忘了恐惧。
死人的脸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身体的肉都被掏空了。
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与肉渣。
一看就是死了大概十来天的样子。
因为剩余的碎肉还没有全部腐烂完,脸上还留有白色某虫。
女同学也随后跟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立即跑到旁边树下大吐特吐了起来,早上吃得那点东西,全给树施了肥。
姜翰义呆在那儿看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不是我哥。”
谢天谢地,不是他哥!如果是他哥的尸体,他真的会当场崩溃掉。
“是真的死了人,我们报警吧!”有人掏出了手机,飞快的拨电话,结果晃了半天,没有信号。
“怎么回事?刚才爬山的时候,信号是满格,现在一点信号也没有了。”一个同学拿着手机一边四处伸,一边朝坡上走,企图找到点微弱的信号源。
“很正常,像这种大面积风景区,稍微深入点,信号都不稳定,走高一点的位置也许就有了。”有过几次远徒经验的隔壁校友说道。
“那现在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找一下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吧,看看是不是和你哥一起出行的朋友。”有一个同学对姜翰义说道。
但是,话是这么说,几个男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去碰死尸的身体,何况还是满身蛆虫的腐尸。
别看现在他们还能说话,其实心里都很紧张,根本就不敢多看地上尸体一眼。
……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动这个尸体比较好。”离得远一点的女同学阮音书说道,“这样会破坏事故现场的,还是想办法先报警吧。”
对!
刚才大家都很紧张,都忘记这个现场不能破坏了,而且现在也不敢确定这是意外事故,还是什么杀人碎尸的抛尸现场。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更紧张了。
可是这时候,姜翰义却站了起来,从周围不远找到一根粗一点枯木棒,然后试图翻动尸体。
“你在干什么呢,姜翰义,这个人不是你哥哥啊?我们还是不要动了吧,等警察来了再说。”
“对啊,这样会破坏现场,警方到了不好采集证据了。”
“我一定要找到我哥!”姜翰义充耳不闻,他已经守在警察十几天都没有线索,直到他来到这里,才知道,自从报警,那些所谓的警察根本就没有来过西岭岩山寻找过他哥这些失踪的人的下落,否则搜山的话,怎么会连这具死了十几天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报警没用,警察根本就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
他又翻了一下,因为尸体身上的肉不知被什么给挖掉了,只剩下一身的骨架和一些零碎的肉块,所以非常轻,衣服也都被撕扯成了碎片。
几乎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这具尸体的头发和骨架长度,普通人也能看出来,这应该不是男性的尸体,大约是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女性,衣服看起来也是女性的。
大概是他不断翻动的缘故,终于从几片衣服里掉出个灰黑色的本子,本皮已经被血水和脓水浸透,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姜翰义也不嫌弃的用木仗挑过来,然后拣起来翻开。
这是个初级户外指导证书,是中登协颁发的,需要培训才能拿到证件。
证件里面有照片,还好,没有被浸湿,这应该就是这具尸体本人的证件照。
姜翰义立即掏出手机,开始在里面飞快地翻。
自从他哥失踪后,家人很快报了警,警局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和进展,姜翰义才想要自己去西岭岩山找他人,找之前,他把所有和他哥一起失踪的人员名字全收集到了。
他查过,当天跟团的所有人跟他哥一样,全部失踪了。
就在西岭岩山之行那一次。
他现在手机里就有他编辑的这些人的照片和名字,姜翰义一边翻手机照片,一边看相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
其它几个捂着鼻子的同学见他找到了证件本,也好奇地凑过来,就看到了他手机里有一张和证件相片有七、八分像的女孩。
“这个人你认识啊?”有同学问。
“她是和我哥一个驴友团的。”姜翰义眼晴已经红了起来。
他来的时候就想,他哥一定是被困在什么的地方了,出不来才会这么久没联系家里面。
因为从小他哥哥在他的心目中就是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会出事?他哥还是某个宗门的弟子,今年就要拜到师傅了,他哥懂得多,本事也很高,平时也非常谨慎,平时很少会遇到危险,遇到危险也能自救。
要是这一次……他们到底在西岭岩山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失踪了?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就连他的父母也要放弃了,因为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高。
可他就是不相信,除非让他亲眼见到,一定是他哥哥被困住了,那里没有手机信号。
可是在看到这具腐烂了十几天的尸体,很明显,这个人在十几天前就遇害了,她是和她哥哥同行的驴友,手里还有户外指导证书,这样有经验的驴友,怎么会出现这样可怕的意外。
一般出行的驴友团,是不会分开的,所以凶杀的机率很低,哥哥一行人足有八个人。
为什么会死人呢?在他们上山的第一天。
这个人死了,那其它人呢?他哥哥呢?十几天前他哥带得队伍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难受极了,不敢去想这样的结果,二十来岁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竟然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哥哥一定没事的!有我们在呢,我们会帮你的!”和他同行的男同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对,我们会帮你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