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淑怕露馅儿,在厨房等几分钟,端着饮料从出去。
赶紧看眼蛋糕盘,已经空,转头又见沈秋羽放下蛋糕叉,顺手拿餐巾纸擦嘴。
这番举动,让蒋玉淑愈发笃定蛋糕被他吃。
以防万一,蒋玉淑试探性的问:“秋羽,蛋糕你都……吃完?”
沈秋羽偏头看,没说话。
他茶色杏眸平静如水,漠然盯着蒋玉淑时,令有种被看穿的既视感,心底难免产生一丝怯意。
须臾,沈秋羽转开头,掰开香蕉咬口,说:“起司蛋糕的糖霜有点苦,下次别买。”
蒋玉淑闻言,那嘴角弧度简直压抑不住的上扬,连声应和。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阴差阳错就把药给喂下去,还是他自吃的,哪怕事后找算账,也无从算起。
蒋玉淑压下狂喜,说:“,秋羽,喝饮料。”
把两杯饮料放茶几上,笑着跑到卧室敲门,听里面沈富强回应,便开门去。
见蒋玉淑谨慎地合上门,沈秋羽飞快将茶几上两杯饮料给调换位置。
确认两没出,又把藏起的糖霜和起司蛋糕用塑料袋装好,放自挎包夹层,又厨房,在垃圾桶找到一个小纸团。
是一张明显包过粉末物质的纸片。
他用厨房手套捡起,用塑料袋封好,塞衣兜,最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把桌面的小刀片藏鞋侧。
继续慢悠悠啃香蕉,用手机给顾濯发条微信消息。
【啾啾】:兄弟,你有认识的私医院医生么?我想做个药物检测。
【zhuo】:?
【啾啾】:我要做件大事。
沈秋羽没看微信,目光看向房门紧闭的卧室,微眯眼睛,轻轻笑笑。
上赶着送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有趣。
卧室内。
沈富强刚挂断跟魏昌的通话,见蒋玉淑,紧张地望眼门口。
他压低声问:“药都喂给他没有?”
蒋玉淑怕沈富强骂办事不力,没说过程,只点头说:“都放去,他现在还在喝饮料。”
沈富强布满皱纹的脸一下放松几分,也不是为自开脱,还是什么心理,他自言自语:“老子养他几十,这养育的恩情,是时候让他还。”
蒋玉淑则担心的问:“不出什么事吧?”
沈富强瞥,“你见过做那档子事出问题的么,横竖就痛一下,大不以后对他好点,说,你不想要他的钱?”
蒋玉淑忙拉着他,“你小声点,药效没到哪。”
沈富强倒也事情急不,依言点头。
两接下说话特别小声,过十分钟,前后从卧室出去。
这儿沈秋羽倚着沙发看他们,表情懒洋洋的,眼睫低垂,像是要睡着。
蒋玉淑跟沈富强交换眼神,沈富强首肯地小幅度点头,示意行动。
蒋玉淑到卧室拿毛毯给沈秋羽,说:“秋羽,你是不是困?困就睡儿。”
沈秋羽睐一眼,转而问沈富强原主亡母的墓地。
沈富强见目的达成,也爽快告诉沈秋羽。
沈秋羽问到想的信息,放心在沙发躺平,跟蒋玉淑:“记叫醒我哦。”
蒋玉淑安抚:“你放心睡吧。”
沈秋羽背好挎包,闭眼睡觉,蒋玉淑假模假样地给他盖毛毯。
二十多分钟过去。
蒋玉淑喊他,没应。
沈富强拍拍他胳膊,沈秋羽也没反应,两立刻电话联系魏昌。
魏昌一伙就在楼下隐秘处等着,沈富强这边一打电话,那边迅速派上楼,两名戴着鸭舌帽跟口罩的壮男出现,扛着沈秋羽钻楼下面包车。
捆住沈秋羽手脚,往后座一扔,立马驱车离开。
驶出一段距离,沈秋羽睁开一条眼缝。
前排魏昌点着烟在抽,几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全是围绕沈秋羽的,又黄色又暴力。
沈秋羽盯小半儿,又默然闭上眼。
看上次下手太轻,没把那魏哥打明白。
白色面包车在行车飞驰,车厢内几都没发现十米外有辆比亚迪汽车。
这辆车从几离开沈家所在小区,就一直保持距离跟踪他们。
行驶至一条偏僻路段,司机后后觉发现这辆车。
司机瞥眼后视镜,“欸,后头有条尾巴。”
魏哥笑意减半,扭头看向后方,确实有辆不起眼的黑色比亚迪紧跟他们,始终保持十米距离,似乎不想被发现。
魏哥冷着脸收回目光,猛吸口香烟,把烟蒂随手扔出车窗。
“甩掉它。”
司机点头。
沈家。
送沈秋羽,沈富强跟蒋玉淑各自松口气。
两看眼满桌的菜,坐过去开始吃晚饭,边吃边笑,仿佛已经将沈秋羽全部的钱攥在手里。
沈富强喝酒吃菜,越想越兴。
蒋玉淑去客厅把沈秋羽喝完的杯子扔垃圾桶,又端起自那杯,喝几口。
喝到最后,咂摸咂摸嘴,隐隐觉饮料有点苦味。
想半晌,心说可能是错觉,就把最后一口喝完。
等沈富强喝伶仃大醉,蒋玉淑又熟练拨打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那方接通,跟对方在电话里各种调情,聊满面红光,直捂着脸笑。
末,压低声:“等我拿到钱,咱们就。”
不那边说什么,又哄咯咯笑。
两又聊儿,蒋玉淑意犹未尽地挂断通话。
坐下沙发,揉着太阳穴,心说这八点过,怎么就这么困?
没等想明白,就靠着沙发睡着。
顾氏集团。
地下停车场。
顾濯弯腰坐汽车后座,司机为他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坐去开车。
驶离停车场时,顾濯低头看时间,给沈秋羽发几条微信。
发过去,却迟迟没有回应。
顾濯转而拨打对方手机号,也没有接通。
他不禁拧眉。
这时,手机震响。
有电。
是一个没有备注、但他很熟悉的号码。
顾濯接通。
那边语气紧张:“顾总,出事。”
与此同时。
周家。
周父书房。
周父沉着脸,一巴掌扇在周钦琛左脸,打他整个脑袋都偏到一边,险些撞到灯台。
周父冷眼怒斥:“徐家怎么也是你大妈的娘家,谁给你的胆子动徐家!”
所谓“大妈”。
其实是周父的现任妻子。
周钦琛苍白的脸颊已经肿起,有明显的五紫红指印,嘴角也沾一点血渍,满嘴都是血腥气。
他随手拭去嘴角血沫,沉郁眉眼闪过瞬息的阴鸷,甚至有一丝可怕的杀意,但消失很快。
等周钦琛抬头,神色如初。
周父惯不喜欢这私生子。
当初怀孕时,他就让那女把他打,哪居然没听话,瞒着自生下,病要死时,还想让这私生子回周家。
这点让周父十分不悦。
则,这私生子性格也阴冷不讨喜,心思深重难测。
周父捏着眉心,不耐烦摆手让他离开,临又要求。
“安分养病,别试图去抢不属于你的东西。”
“听懂就出去。”
“我明白,爸。”
周钦琛答完,平静离开。
背对书房的刹那,他眼神登时笼上一层可怕的阴霾。
直至坐上别墅外的轿车,他脸色都格外差。
司机从内视镜瞥见他脸颊的红肿,默默低头开车,不敢搭话。
开出周家别墅,周钦琛手机响起。
有电。
是他派去跟踪沈秋羽的。
周钦琛现在心情极其糟糕。
他没有接听,直接挂断。
另一边。
跟踪面包车的保镖联系不上周钦琛,又被面包车甩掉,现在困在某片拆迁区,不怎么办。
沈秋羽被扛一家破破旧旧的招待所。
店主似乎是魏哥熟,什么也没问,直接安排带这伙去顶楼。
顶楼很宽敞,有三间很大的卧室,作为他们的临时落脚地。
魏哥示意先把沈秋羽扔其中某个房间,他们集中说点事。
于是沈秋羽被扔在不太舒服的两米大床上。
等卧室门上,沈秋羽刷地睁开眼睛,两三下用藏在鞋侧的刀片割开绳索。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又撩开窗帘往外看儿。
这是个乡下的偏僻招待所。
沈秋羽揉揉肚子,幸好有香蕉垫底,不然耽误这儿,他怕是饿疯。
这话刚腹诽完,他就闻到一股特香的孜然烧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