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羡慕的话，你们也要多念书，以后才能做一个对社会建设有用的人。”
杨小苗脸色瞬间冷凝下来，“姑父，你是不知道，我也想念书的，可是我们大队没有学校，只有公社那边才有扫盲班。”
可是公社到三里村，十几公里。
对孩子来说，路程太远了。
而且家庭条件的限制，根本供不起他们念书，毕竟，像他们这半大的孩子，不管是去生产队割牛草，还是捡狗屎……那都是能记上两三个工分的。
村里的孩子，都没去。
他们也就没去了。
顾孟生顿了顿，问道，“小苗，你想上学么？”
“想的。”
杨小苗一贯都比较实诚，也很好学，比他哥哥小明要好很多。
勤奋上进，肯学习的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招人喜欢。
顾孟生就挺喜欢杨小苗的，想了想，开口道，“那这样，等我下次进城，给你找一些课本拿回来，让你小姑有空了教你。”
“好，谢谢姑父。”
因为这一点，原本就喜欢顾孟生的杨家孩子，更加喜欢他了。
顾孟生继续杀鱼，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孩子们上前，帮着拎桶的拎桶的，拿刀的拿刀，都在忙着要帮忙。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哎，你就是顾孟生吧？”
顾孟生回头。
看着一个满脸笑容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站在他的身后。
他皱眉，“我是顾孟生，你是……”
“她是二姑婆，身后的是小芳姨。”杨小苗开口解释完，又对顾孟生开口道，“小芳姨比小姑小了俩月，管我小姑叫姐呢。”
按照辈分来讲，喊姑婆的那就是爷爷的姊妹。
那在顾孟生这里，就应该跟着杨小妮喊杨淑兰一声二姑。
顾孟生点头。
表现的很得体，“原来是二姑和表妹，快回家吧，爹娘他们等你们老久了。”
“好，好。”
杨淑兰看着顾孟生，笑得眉眼弯弯的，“哎，早就听说过你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见着面，看看你，拿了这么多东西，小芳，赶紧去帮孟生拿一点。”
这个举动，有点怪怪的。
不止是顾孟生觉得奇怪，就连十一二岁的杨小苗，都察觉到不太好。
平时这二姑婆跟家里也不怎么来往的，一般来的时候，就让让爷爷去供养老太太，这突然变得这么好。
还真的有点吓人。
而康小芳也是机灵的，听了她妈的话，立刻就上前了，“姐夫，给我一些吧，我帮你拿。”
“不，不用了。”
顾孟生是想着拒绝的。
但是康小芳的动作也很快，都不待他拒绝，就帮着端了装鱼的木盆。
顾孟生见状，也不说什么了。
再说，矫情得很。
她爱拿，那就拿着吧，反正是她自己愿意干的，跟他可没有关系！
杨小苗看了看一脸笑容的杨淑兰，又看看脸上泛着微红，一脸娇羞的康小芳，这半大的孩子如同醍醐灌顶般，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二姑婆，带着她闺女是来挖小姑的墙脚嘛？！
想着，杨小苗也不等杨小苗和大妞姐妹俩了，直接转身就跑了。
他要去找小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杨小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敢相信的，“小苗，这种事情可不兴胡说的，要是你二姑婆和小芳姨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小姑，我才没有胡说，二姑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以前也不咋跟我们来往的，怎么地的今天就来了，带着小芳姨也不直接上家里来找爷爷和阿奶，而是跑到河边去找小姑父，她们就是猫着坏呢，小姑你可要仔细一点，看小姑父看牢了，别叫她们把小姑父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