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希望他答应,但是见他这么简单应下不和自己结婚,好像本来就认真结不结婚无所谓似的,又有些怪怪的。
几分钟后,她忽的抬起纤长颤抖的眼睫,轻声问:“叔叔,你是真的爱我吗?”
江慎微微一顿。
宋初亭轻咬下唇,“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对不对,要不然你不会这么无所谓,你这样来找我…”
“其实就是觉得要对我负责任,是不是?”
“初亭——”江慎有些无言,他有点搞不懂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了,答应她所有的条件,她竟觉得他不在乎她。
江慎手臂一带,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小姑娘坐在了他大腿上,他环紧她的腰,嘴唇贴在她耳边,“没有的事。”
“负责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江慎到底没说出爱这个字,俯身吻了吻她的脖颈,“在意你,非常在意你。”“我不信。”
“那你证明给我看。”
宋初亭撇撇嘴,心底也知道他这么谨慎的人确实还不到爱的程度,也没再强求。
江慎更拥紧她,他很喜欢这个姿势,胸膛贴着她纤细的后背,总让他想起她最爱的那部电影,充满控制,掌握,仿佛是她的全世界和唯一的依靠。
“怎么证明?”
他一只手将她脖颈上的发梢拂开,哑声问。
粗砺的指腹摩挲过她柔软的肌肤。
“你说呢?”宋初亭背脊敏感得弓起,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声音却不像刚刚那么平常,软了下来,带点颤,好像柔软的柳枝,还淌着细腻的春水,“坏叔叔。”
“……”
一瞬间,刚才有些凝滞严肃的气氛发生变化,变得旖旎,柔情。
江慎喉结滚动,一句废话都没再多说,手臂收紧,往上,炙热的吻从她头顶往下落。
她真的比上次大了不少,他单手解下时,暗暗地想。
“想在哪?”他这次给她选择权。
“床上。”
凌晨五点,房间里漆黑一团,只有棉麻窗帘外的微弱月光。
宋初亭懒洋洋翻了个身,拿起枕头底下的手机瞟一眼,闹钟设置在半个小时后,她却再也睡不着。
她感觉浑身上下都很酸很软,和上次的痛累乏又有所不同。
他这次很温柔,非常温柔,尤其是望着她的眼眸,就像是深沉静默的深海,一波一波,温柔抚摸过她的身体。
在她充分适应后,放松情绪时,他才渐渐放纵他的情感,一切都恰到好处,让她慢慢沉沦,慢慢喜欢。
最后心甘情愿的臣服。
她望向黑暗中的男人,他总是习惯性拧眉,眉宇间有着浅浅的川字。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有一丝忧伤漫开,抬起手,留恋抚过。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惊醒,微微睁开眼睛,“怎么了?”
“怎么哭了?”
月光很浅一层,落在她白皙滑腻的肩膀,少女静静望着他,泪眼朦胧,一层薄薄的水汽。
江慎被惊到,彻底清醒,她本就在他怀中,他更是将她搂得紧了紧,低声:“我弄痛你了?”
宋初亭摇了摇头。
“做噩梦了?”
宋初亭又摇了摇头。
“身体不舒服?”他眉头越皱越紧。
“都不是,你别问了,我…我就是突然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宋初亭转过身去,掀起窗帘的一角,外面下了雾,路灯亮着一小片昏黄,夜好深。和她失明时好像。
“我就是很害怕。”宋初亭缩起身体。
江慎叹了口气,从背后抱紧她。“我害怕过几年——不,过几个月说不定就去结婚了,我害怕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想负责…或者因为…”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体。
“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呢。”江慎收紧她的腰。
“我害怕啊,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明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结果搞成这样子…”
“就一下子。”
“好像从情侣变成了炮/友…”
听见小姑娘嘴里吐出炮友二字,江慎猛咳一声。
“胡说什么呢。”江慎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以后可以只见面,不做其他。”
“不要!”宋初亭往后顶一下他,“我想要,我快乐!”
江慎:“……”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别这么没有安全感,好么。”他声音里有无限怜惜心疼,“你放心,我绝不会在你离开之前离开的,叔叔可以给你保证。”
“不仅仅是五年。”
他啄她的发顶,补充道。
“宁宁,今天怎么回事啊?无精打采的?”
次日清晨的片场上,又要重新拍当时的训练营,全是专业大场面,江慎借来大队的车,跟着他们在电视剧里一块训练。
路虎警车追,演员们在前面山上跑,教官们分分边在车上射击,群演被空包弹射中,或者自己跑不下来大喊着“放弃!”
这一幕拍完,宋初亭不知道背着行囊跑了多少山路,下来时,满头虚汗,小脸苍白得要命。
导演看着她的状态,“你怎么样?一会还行不行?”
“我,我可以的。”
宋初亭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走到保姆车边,李思铭正盯着她,宋初亭累得不想理会,只不耐烦地小声道:“分了,行了吧。”
她坐进去休息,一会还要抱着木桩做仰卧起坐,还要在土地上端腹。
北方冷,原本这些戏份安排在十月的,但是时间太紧没办法。而且特警支队也有自己任务的,不能一次一次过来耗。
不过还好,一些泥浆匍匐,或者淋水的戏份,都改到年后春天拍,希望那时候会暖和些。
宋初亭坐在保姆车上,将保温杯里滚烫的热水倒在瓶盖上,慢慢地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