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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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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浮世(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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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被刺激,动作一滞,手上发了狠。

……

叶玉棠倏地绷紧了身体,像被灼烫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

一时难抑,叫了声,“长孙茂……”

咬字稀碎,尾音也跟着上扬,一时愣住,还以为屋里有第三个人。

长孙茂动作一顿,应了声,“嗯?”

他静静等了许久,试探着问,“不舒服吗?”

叶玉棠渐渐抽回神思,闻声,笑了。

……

没想到会是这样坦诚直白的回答。长孙茂倏地怔住。

又听见她叫他,“你给老子搞快点。”

他回答,“好。”

他动作轻柔小心,如同剑客亲吻擦拭着他最心爱的剑。

......

叶玉棠脑中白,有很长一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瞬跌下地狱。

待回过神来,她浑身血色褪尽,冷汗直下。

..................................

叶玉棠一句脏话生生憋回去,气若游丝。

长孙茂沉默了。

垂头打量她神情。

……

叶玉棠惊吼出声,“长孙茂?!”

他动作一顿,应了声,“嗯。”

叶玉棠忍着想杀人的冲动:横竖伸缩一刀,今天咱两之中必得爽一个,否则谁也休想出这门去。”

长孙茂:“……”

她拿话激他:“好容易将老子救活回来,不就地正法,把这事干了,你不觉得亏吗?”

长孙茂倏地抬头,有点不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

她便又强调了一遍,“不是吗?”

他狠得牙痒,一字一顿,“叶、玉、棠?!”

她接着又笑,盯着他眼睛,“还是说你真的不能人道?否则怎么干一半不——”

须臾间,她被整个往床头顶了过去。

虽没答话,却以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叶玉棠猝然失语,仿佛被贯穿灵魂。

闭上眼,缓了口气。

故作轻松地、挑衅似的,问他,“到底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长孙茂轻声答道,“好啊。”

解开她手上束缚,领着她的手挂在脖子上,紧紧抱着。

老君抱壶,微闾斜翻,姿态轻松,陡转一腾,扶着她坐上来。

一个天旋地转,下盘稳如泰山。

叶玉棠正感慨着,这功力,不错嘛……

忽然他力由脊发。

她浑似给他从中间拆了。

心里想着,爱怎么怎么吧,今日没把老子搞死在这里,便都是小事。

索性闭了眼,任由他折腾。

烛火燃尽,扑簌了几下,灭了。

渐渐月光从窗纸溢进,照在两人身上,照出两个……对坐的影子,被月光映在墙上。

习武之人,大抵越强,寸劲便越刚猛到位。

叶玉棠腾起又落下,盯着墙上的影子,咬着牙,心想,腰劲怎么这么好呢,怎么腰劲这么足呢?干这么卖力……是想叫我该夸你呢?

她一时喘不上气,人都快给掀得撅过去了,心里一边咒骂他,一边又自我安慰——

就当练双修神功了。

谁他妈练神功不吃大苦头的?

算了算了。

这自我安慰却无济于事,周身浑然给此人颠得近乎散架,左右够不着,喘不上气,如同悬在水中,狂乱的感觉令她几近窒息。

知觉也几近错乱。一闭眼,总以为是悬浮在水中。

长孙茂也是水,将她承托着,起伏流动。一时细腻,一时鲁莽,一时狂放,一时温柔。

沐拥春水,晨升雾霭。晴蒸烟霏,雨下云霄。数蕊弄香,放诞风流。

……

长孙茂将头搁在她肩头,克制着,轻轻颤抖起来。

手上用力,几乎几乎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叶玉棠以为是他在哭,所以轻颤。一时心疼,偏过头,轻轻抚开凌乱湿发,握着耳朵,掌着将他扳过脸来,亲了亲他。

嘴唇轻轻相碰,他蓦地开口说,“棠儿,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救你回来……”

脸声音都有些喑哑。

她轻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傻。”

心里却说,你个傻子……

过了片刻,及至深陷的情绪稍稍褪去,长孙茂方才缓缓睁眼,与她相视。

瞳眸幽沉,眼神迷乱,连带着发红眼眶……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无措。

叶玉棠没忍住,又倾过去,吻了吻他眼睛。

他闭上眼,安静享受这片刻与她脉脉温情、耳鬓厮磨。

此刻任她宰割的模样,似只温顺乖觉的小白狼,与方才颠他时也行狂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叶玉棠偏过头,忽然笑起来。

他出声问,“……笑什么?”

她说,“可以啊,长孙茂,这几年功夫没落下嘛。”

又凑近来吻了吻他,轻声赞许,“可以人道,很能人道……”

长孙茂背脊一僵,没有答话。耳根发烫,偏过头,不敢与她相视。

紧接着,一股异样的气味,从两人身上里逸散开来,霎时间整个屋里都被这腥气满盈。比之前她嘴里的能淡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人都闻到了。

长孙茂将散落的衣服团作一团,替她擦拭。

叶玉棠嗅了嗅,忽然问他,“你有多久没干这事儿?”

视线相交,他一愣,有些不解,反问她,“多久?”

她接着说,“若是十年没干这事,确实燥了些,也能理解。”

他眉头轻蹙,有明显不悦,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起身离去。

她问,“做什么去?”

他沉默半晌,声音从另一间屋里远远传来,语气淡淡,像仍生着气,却又舍不得不答她,“寻支香。”

她笑得不行,说,“没关系,这味挺好,安眠。”

他脚步一顿,给她噎着,没答话。

在屋里寻了一圈,没寻上,披衣出了门去。

待他脚步走远,叶玉棠才抱着胳膊,整个人连脚趾一并蜷缩起来,太阳穴也疼的突突,背过身,“嘶”地一声。

不多时,又听见他从外头回来。关上门,带进一鼓寒风。

似乎只寻到檀香,往铜炉一搁,烧起来之后,勉强能将气味掩住。旁人不似他讲究,也没别的法子了。

叶玉棠半睡半醒间,腿间火辣辣的疼,火气上来,只装着睡,不吱声。他走到她跟前站了会,隐隐有酒香从他手里飘过来。她给那股香气勾的瞌睡全无,仍闭着眼,克制着怒意,不想说话。

过了会,他转身走开,将手头东西在桌上搁出一声响。

刚点的灯复又吹灭,赤着脚回来。背后床榻塌下去,他从后贴上来,将她抱住。一呼一吸,带着她背一并颤动。

气息落到她发梢上,渐渐轻下来,他睡着了。

头搁在她头顶,脚却比她长处一截。平日里看不出,倒不知他比自己高出这么多。

伸脚趾去够他的,左右够不着,不留神牵动伤口,整个人僵住。

好了,至此彻底睡不着了。

轻手轻脚从怀里钻出,随意披了件他的衣服,扶着腰,屈膝坐在窗台上。手上下劲,去摁腿上大都,商丘几处穴。平日打架虽不怎么输,跌打损伤却常有。仗着身体好,也不常用伤药,只是起初痛是难忍了些,压几处穴位,不多时气血畅行,便能好个周全。今日她也仗着自己身体好,由着他胡作非为,知道痛,可不知道竟会这么痛。

疏穴半晌,左右不见好。想起今日进屋翻找时,似乎架上备有伤药,炙也有。

起身去翻找一阵,果真找着了。拾了两支点燃,吹熄,坐在窗台上炙商丘,心头一阵窝火。

心里骂了句:老子欠你的。

盯着榻上睡颜,看了半晌,心头一软,叹口气,道,真是欠你的。

瞧了半晌,又笑了,微仰头,补了句:我就欠你的,怎么了。

不留神,炙烟将她商丘熏烫狠了,慌忙拿远了些。

吹开商丘上落的热灰,一低头,太阳至丝竹空抽痛,仍不见好,索性作罢。

垂头时,复又想起他轻吻自己腿与足踝,神态虔诚小心,如剑客亲吻心爱的剑。

“如剑客亲吻心爱的剑。”

她回味这几个字,不由笑起来。

她亲缘淡泊,有人说尹宝山将她送给师父,是送了他一把趁手兵器。

从前她没觉得这说法有什么不妥,便就当自己是把剑。剑本没有善恶之分,全凭持剑人心术。幸而落在师父手头,终没有令她误入歧途,亦渐渐开化了她的心智。

可兵刃就该物尽其用,故她也从不怜惜自己。始终觉得,如有一日,与师父一般,英雄就义了,一生圆满,可算无憾。

从未想过,会有人拼尽性命将她寻回。

起初那个少年将长生交到她手头时,她也以为,自己受人珍视如这手头神兵。

后来,发现世人百般珍视的神兵,于他,也不过是可随手赠人的寻常物件,又才会如此失望之极。

身死在胡人巷,虽使壮志难酬,到底是她这“寡宿星”最终归宿。

却不曾想过,哪怕她身上漆色剥脱,落下寻常伤痕,也有人会为此痛心疾首。

更不会想到,那个少年,凭他一己之力,堪堪将他自己与她的命运整个背负起,踽踽独行八年之久,终为她的“跌堕夭亡”逆天改命。

人们爱追捧神兵,也爱造神。

可她并不是,也终于不是了。

她是会哭会痛,嬉笑怒骂,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叶玉棠微微笑着,忽然出神。

手里夹着两支缭着烟气的炙,看外头的月亮。

苍灰的湖,远处萧索的竹林中,隐隐有祭拜亡魂的青烟飘起。

天上一轮孤月高悬,景象寂寥非凡。

叶玉棠倚在窗上,不知在为着什么事出身,连他起身趋近,都没有觉察。

长孙茂闻着烧艾气息,睁开眼,看见眼前情形,有一阵恍惚。

直至他将桌上那坛酒盖子启开。

她隐隐闻见酒香,闭眼嗅了嗅,喜上眉梢,“我还说呢,这里为什么会有龙头酒?”

果然。识酒不识人,见着龙头酒便找不着北。

和太乙镇那时一模一样。

长孙茂亦笑起来,“有人爱喝,自然有人会酿。”

将酒递给她,与她相对倚坐月下,又问,“怎么突然起来了?”

叶玉棠接过酒,闻言怔住,盯牢了他,欲言又止。

心里想着,我怎么突然起来了?

我怎么突然起来你不知道吗?

见他倚坐月光底头,脸上显得更没什么血色。带着倦意,亦有关切,火气立时又散了三分。

忍了又忍。

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最后觉得这通火不发,今日这事到底过不去了。

借着最真实的怒气,从半敞的衣衫下头,伸出光溜溜的一条腿,朝长孙茂一脚踹去。

“操|你大爷的!痛死老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以前就想好的完结车_(:з」∠)_以“操|你|妈痛死老子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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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膺部:胸肌。

有2当然有1,藏在了(……)里

成年的朋友们一定要去看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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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有4-5则,大抵有十章上下,待我去学术两周找补一下进度,回来更~

过程中会查缺补漏,不断修文,想二刷的小伙伴可以去留言,会有留言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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