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下意识的伸手碰了下冰冷的透明墙面，指尖压在这种奇妙又震撼的画面上，轻轻抚摸时带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怀念，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怎么出来了？”陆靳北刚和带来的中校讨论完事情，去了趟凌焕的房间发现凌焕不见踪影，把手上拿来给凌焕的东西放在桌上，他点开光脑找了下凌焕现在的位置，发现距离他不远。
出门走了会儿就看见正入迷的几乎要黏在墙上的凌焕。
“走廊温度控制的比较低，房间里暖和。”
凌焕的手指僵了下，回过头对上陆靳北不赞同的眼神。
“我刚出来。”他理亏的垂了下脑袋，绞尽脑汁的回想着，“五分钟，应该就五分钟，室内外温度好像差不多。”
指了下玻璃外面已经远离一大半的云团和周围能清楚看见的几颗恒星，凌焕啧了声，“还挺好看的。”
陆靳北看着少年被光映照的侧脸，盯着玻璃外看的那双眼睛，透明清亮的像他曾经在堆满了矿藏的星球上见过最纯粹的琥珀石。
进入军部后经常出任务，各种星云他见过无数次。
第一次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
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漂亮。
陆靳北按了下指腹，突然开口道，“珊瑚星云和涂户星云你看过吗？”
“什么？”对这两个名字非常陌生，凌焕没能跟得上陆靳北的节奏，“没看过。”
“这两个星云距离比较远，体积是仙女座的两倍，颜色也比仙女座的要多很多。”陆靳北的逻辑严谨的像是在给他做报告，最后给了个不太好的总结，“但是没有飞船的跳转路线是经过那里的。”
凌焕扬眉，“那我等会儿回去查查资料。”
听陆靳北介绍的心痒痒，他应该能上网找到点儿图片。
“等一周。”
凌焕“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陆靳北压了下帽檐，认真解释道，“我的机甲送去修理维护零件了，下周末可以取回来，带你去看。”
凌焕已经被吸引着快要飘出玻璃外的心一下子坠了回来，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眼陆靳北，伸手点了下自己，“带我？”
看着陆靳北点点头，邀请中没有一丝作假，凌焕的心底冒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但很快又被紧随其后的慌乱压了下去。
陆靳北的难道不是战斗型机甲吗？
用来看星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机甲这么私密的地方，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上去的吗？这种待遇应该还落不到他头上。
“是不是挺麻烦的。”凌焕干笑两声，“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这种星云也就是一般般好看吧，同种类的应该都长得差不多，没必要特地过去看。”
“不麻烦。”陆靳北抿了下唇，不知道邀请被拒绝了要怎么再说，“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凌焕往后退了两步，搓搓发冷的掌心，呼出一口气，“我回去了。”
陆靳北握住了他没打针那只手的手腕，垂眸看着他，“放了个东西在你桌上。”
“什么？”
“水果。”陆靳北和他对视几秒，声音很低，“留了一半给你。”
“你拿回去吃吧。”手腕上留住他的力道松开了，凌焕不在意的摆摆手，“本来就是给你带的。”
陆靳北说，“很甜，你也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