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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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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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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份证前六位行政区号一样,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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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笑“对吧我也发现了。”

李枫然接过来看,“梁水”,“苏起”的铅色名字印在上边。照片里,他们笑着,眼里含着光。

李枫然垂眸看了会儿,把红本本还给梁水,直视他的眼眸,轻声说“一生幸福。”

梁水接过,望住他,点了下头“谢了。”

电视里,阿黛尔深情唱着“oneikeyouiishyounothgbutthebestforyoutoo”

路子灏拆开一包薯片,问“结完婚什么感觉”

苏起咬着西瓜,跟梁水对视一眼。

梁水耸了下肩,苏起说“没什么感觉,跟没结婚一样。”

林声说“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梁水看她“你最近怎么回事,微博粉丝30万了,买了多少僵尸粉”

林声一包仙贝砸过来“一个都没买好吗”

梁水接住,撕开了喂给苏起。

李枫然说“你现在风格就很好。”

林声几月前跟苏起去博物馆玩,突然从文物里得了灵感,将一些有意思的器物拟人化,幻化成古风人物。

凤钗、青铜剑、竹篾、扳指在她笔下变成含春的豆蔻少女,墨衣长发的大侠,温润如玉的隐士

渐渐有了喜欢她的小圈子。直到上月,有个微博大号在博物馆拍了个胖嘟嘟的唐代大酒缸,玩笑问她能不能画。

三天后,林声在微博上贴了副仕女醉卧竹林图。丰腴艳美又不流俗的仕女侧卧竹林,一手撑头,一手扬起玉壶,美酒似飞流;女人大胆翘着腿,如男人般豪爽肆意。

这画一出,上万评论转发。

苏起说“声声你要红了。你爆个照会更火。”

林声笑“算了吧,大家看我的画就好。再说,就算不爆照,也会越来越火。”立刻道,“喝多了醉话醉话。”

伙伴们笑起来,林声面颊绯红。

苏起追问“声声,有那么多粉丝什么感觉啊”

林声掩饰不住开心“自己的作品有那么多人喜欢,就蛮好的。李凡肯定懂的。”

李枫然朝她伸了下酒杯,林声越过茶几和他一碰。

国外乐队在放肆喊唱“tonighteareyoungetssettheordonfireecanburn

ighterthanthesun”

五个年轻人哼着歌,喝着酒,歪在沙发上闲聊。

李枫然和林声各自倒在单人沙发里,路子灏睡在长沙发上,梁水斜垮垮歪在一堆靠枕中,苏起脑袋枕他腿上,躺在沙发上翘着脚。

从钢琴聊到飞机,从博物馆聊到非洲,从李白聊到神探夏洛克,任何话题都能随时随地跳出来。

讲到不知何时,苏起恹恹欲睡,梁水躺到沙发上,拉来一张小毯盖她身上。她在他怀里闭了眼。

伙伴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聊着,迷迷糊糊。

夏天的午后,大孩子们七歪八倒,沉睡着,安安静静。

玻璃杯沾着酒渍,西瓜皮挂着水滴。

中央空调的冷气呼呼吹着,落地窗外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苏起迷蒙中眯开一条眼睛缝儿,恍惚想起了南江的夏天。

突然,叮铃铃手机响。

苏起一个惊吓,梁水揉揉眼睛,伸手在沙发上一摸,递给她。他又闭了眼,胸膛沉沉起伏。

几个伙伴也醒了,林声踢了踢腿,路子灏挠了挠头,李枫然将脑袋埋进靠枕里。

是程英英,说“七七,我跟提提阿姨说了,过年办婚礼怎么样”

苏起困困地抓抓梁水,他听见了,点了下头。

苏起咕哝“好。”

“那行。你那里热不热呀”

“不是很热了。”

“哎,云西快热死了。天天三十六七度。”程英英说。

苏起听到什么,忽就醒了过来。

她听见了

电话那头全是蝉鸣,听筒里装着一整个夏季乐章的收尾音。

苏起心头一动“妈妈,你那里有知了”

“我跟卉兰阿姨在北门街这边玩呢。”

“妈妈,我想听知了叫”

路子灏立刻找遥控器,电视静音,林声抬起头,梁水李枫然睁开眼。

苏起放了外音。

窗户半开,城市车水马龙,楼下隐有车轮滚滚声。屋内很安静。手机里传来聒噪的知了叫,炎热的带着桑叶气息的夏天扑面而来。

伙伴们都安静了。

听了足足一分钟,才挂了电话。

城市的喧嚣随着折射的太阳光线缓缓浮上来。

苏起叹“好久没在云西过夏天了。好想回去啊。”

伙伴们都有些怅然。

梁水忽道“那回去吧。现在就坐走。”

苏起愣住“啊”

路子灏突然兴奋“走。现在就走”

李枫然掏手机“我看车票。”

林声愣了愣,一下笑得停不下来“行。买最早的火车票。”

李枫然“坐动车吗”

林声“不要吧,温州那个动车事故好吓人。现在技术成熟了吗”

路子灏笑“成熟了的。不过动车的话,深夜到。”

李枫然“普通车吧,下午七点半,明早九点到。现在去”

“赶紧啊。”苏起从沙发上爬起来,“去车站就要一个多小时。还要买票。”

“现在能网上买票了。”路子灏打开手机,点了半天,“我没带银行卡。”

“我有。”梁水从钱包里翻出卡片递给他。

“好了。”路子灏道,“都带身份证了吧。”

林声在包里一翻“带了。”

路子灏爽朗大笑,拿起酒杯“酒喝了,零食水果带上。回南江”

“回南江”五个杯子一碰,饮尽,“出发”

一伙人迅速打包上食物,出了门。

五个人什么都没带,夕阳照在年轻的脸上,每个人都笑意盎然。

他们赶到火车站,取了票顺利上车。临时起意的,买不到卧铺,座位也不在一起。好在同车的人很友好,给换了位置。

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李枫然,但没人上前打扰。

火车鸣笛,滚轮发动离开北京。

华北平原上,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红红一层铺洒在车厢里。

五人相视着,不由自主笑起来。

路子灏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落日平原,有些激动,说“大后天要开学,老子却被你们拐带私奔了。”

梁水纠正“群奔。”

苏起林声笑起来。

李枫然道“没事,我们后天晚上回来。再拥抱成年人生。”

苏起抬眉“风风,你喜欢小时候还是长大”

李枫然说“小时候。”

“嗯。”林声有同感,“不是说长大不好。”

路子灏“就是小时候更好玩。我前段时间很想玩小时候玩过的滑板车,从巷子外头那道坡上冲下去。”

林声开心地睁大眼睛“我还记得,踩滑板车冲坡的时候特别害怕,但又想跟上你们,就硬着头皮冲下去了。太刺激了,我现在都记得当时呼呼呼的风。哦,水砸跟李凡还停在半路等我了呢。”

梁水抠抠脑袋“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李枫然笑,“七七和路子灏冲到坡下,撞到一起摔了跤。然后我妈妈叫我们去抓冰块。”

“刘亦婷”苏起握紧拳头,轻捶小桌板,“那时候我们被她害惨了。但我抓冰块赢了。”她得意地扭了下肩。

梁水瞥她一眼“我让你了。”

苏起“瞎说。”

“真的。你拿了钱,还给我分了,说谢谢我。”

林声作证“我也分了二十块钱。”

李枫然说“那时候,二十块是一笔巨款。”

路子灏想到什么,突然爆笑“你们记不记得七七有段时间攒钱想买个假芭比娃娃,可她又想吃东西。水砸吃辣条,她在旁边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水砸就把辣条给她了。”

苏起不信“你胡说,根本没有”扭头,“水砸”

梁水笑得肩膀直抖,摇头“别问我,我不记得。主要你不是一次两次流口水,我哪能每次都记得”

苏起气得打他。

“不过七七会搞科研真想不到。”林声说,“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她长大了会当明星。”

路子灏“我也是。她那时候天天逼着我们给她抄歌词。真的,没当大明星都对不起我们抄的歌词。”

“我逼你们抄歌词了”苏起歪头,望着车窗外的夜幕,想不起来了。

林声说“有次爸爸妈妈还一起抄了呢。”

梁水不记得了,李枫然也是“我只记得她演小燕子,还披着床单假扮香妃。然后水砸说她是臭妃。”

伙伴们笑得直不起腰。

路子灏摇头“水砸小时候嘴挺贱的。”

苏起立刻“现在也一样”

梁水捏她下巴“苏七七说话有没有良心”

林声笑看他俩,道“可不管什么时候,谁欺负七七,水砸都会去找人算账。”

路子灏靠在椅背上,随车轻微晃动,说“尤其幼儿园那会儿,只要七七一嚎,水砸就要揍人了。七七又喜欢哭。好像有一次,水砸有颗大白兔奶糖,那时候大白兔很少见。她围着水砸转啊转,水砸就给她了。她当宝贝一样舍不得吃,都捂化了,结果被人一脚踩瘪。我的妈呀,哭得那个伤心欲绝,水砸把人揍了她还哇哇哭。水砸急得到处找,逮到同学就问有没有大白兔,他要借一颗。后来还真让他借到了。奶糖一塞她嘴里,她就不哭了。”

苏起皱眉“我怀疑你是写小说的,根本没有这件事。”

梁水也摇头表示不记得,林声李枫然都没印象。

路子灏叹“代沟。瓜娃子的脑壳是记不住事情的。”

苏起突然说“那路造,你记不记得你给我写过情书”

路子灏正喝水,差点儿没呛到“放屁”

苏起大笑,指他“真的写过,你赌不赌”

路子灏“赌就赌,输了爬地上当马骑”又道,“苏七七你老公还在这儿呢,你也好意思。”

梁水笑得花枝乱颤,直摆手“我没事。路造,我劝你认怂。”

路子灏“不可能我就没写过。”

苏起“我家有证据呢,你等着回去看吧。声声都给我写过。”

话说到这份上,路子灏还没想起来,连林声都没想起来“啊我吗我给你写情书没有吧”

路子灏笑“七七你幻想症爆发。”

苏起“真的”

李枫然亦笑“真的。我也写过。”

“你看”苏起有了支持者,冲他一眨眼,“还是你记得。”

李枫然说起来龙去脉,但路子灏和林声就是想不起来,说要等回去看到信才算。

路子灏说“我只记得你以前跟一个叫什么王珊珊的女孩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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